黑球狀的東西一個個落在驚魂未定的人群中。

有一個越軍驚恐地大喊道：“手雷！全是手雷——”

“轟——”“轟——”“轟——”

手雷一顆接著一顆爆炸了，彈片射殺一個個士兵，氣浪掀翻一具具屍體。

郭拙誠等人的槍也先後響了起來，掃向那幾個目瞪口呆的士兵。

宋軍趴在一具屍體後，瞄準廣場外圍那兩個哨兵不慌不忙地摳著扳機。兩聲槍響之後，那兩個驚魂未定的哨兵先後倒下，再也不為軍火庫的安全擔心了。

打得最歡的顯然是張劍，這家夥從腰帶上摘下一顆又一顆手雷，輕輕地拋入那些胡亂躲避的人群裏，將那些人幾乎是一個個地定點撕碎。

剛才出來的幾個越軍在郭拙誠等人近距離地掃射下，都迅速地死去。好幾個士兵就是死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

事情發展得太突然了，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。

郭拙誠留下陳鵬和張劍在原地清除那些見機快、躲避迅速的漏網者，同時接應幾個開卡車到遠處堵塞大路的戰友。他自己則帶著陳垚、孫興國、宋軍等人向軍火庫裏面沖去，負責清剿裏面殘餘的敵人，以及山頂迫擊炮陣地留下的越軍。

他們一邊朝裏面搜索，孫興國一邊學著剛才那個越軍排長的聲音大喊道：“大家鎮定！外面來的只是幾個中國特工，請大家拿起武器到下面倉庫一號庫區前集合。快點！”

實際上，倉庫裏面並沒有多少戰鬥部隊，只有幾個辦公室小參謀、發電室技術人員、賬目管理人員。真正的戰鬥士兵已經被郭拙誠他們消滅得差不多了。

聽到孫興國的命令後，那些辦公室人員、技術官兵一個個從自己的辦公室、發電室走了出來。

這些戰鬥力為渣的人員被躲在墻邊的郭拙誠、宋軍用弓弩一個個悄無聲息地射殺。

雖然最後三個越軍聯袂而來，但一個被孫興國的弓弩射殺、一個被郭拙誠一腿飛鏟踢死一個，宋軍用匕首幹掉餘下的家夥。

為了追擊中國的特工隊，在上級命令下，這裏的越軍可謂不遺餘力，傾巢出動。山頂迫擊炮陣地小口徑迫擊炮都已經被帶走，陣地上只留下了四人負責看家。

因為地勢的原因，他們只能聽到下來的槍聲、爆炸聲，卻看不到下面的戰鬥情況。他們四個人都嚴陣以待，死死地趴在掩體後，其中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條通往山下的崎嶇小路。另外一人則守著山體內部通向上面的地道口。

孫興國氣喘呼呼地從山體內部的通道跑上去，大聲喊道：“炮兵兄弟，炮兵兄弟，下面很危急，下面很危急，排長請你們下去幫忙阻擊，快下來！快下來！”

越軍不疑有他，看著他從洞口跑出來，跑到他們身邊，他們爭先恐後地問道：

“真有中國特工？”

“他們不是逃跑了嗎？他們從哪裏來的？”

“他們有多少？”

孫興國很自然地掃了陣地幾眼，上接不接下氣地說道：“他們……我們……不知道他們……是從哪裏來的，大約有十幾個……快下去吧，如果讓他們沖進來了，你們一樣會被他們消滅……快，排長在等你呢……”

一個穩重的士兵上下打量著孫興國，問道：“兄弟，我們怎麽沒見過你？”

孫興國怒道：“我草，你還懷疑我？我們是來運軍火的，不是你們無能我們早運著軍火走了。不至於我押送的卡車被中國人炸掉，搞得老子等下不知道如何向上級交差……狗日的，你們快點！不快點，再拖時間，我們大家都玩完了。”

這些士兵心裏也著急軍火庫被中國人占領，雖然這個責任不會由他們守衛迫擊炮陣地的士兵負，但下面真被敵人占領了，他們四個人除了死還是死。

就在他們準備順著地道口下去的時候，四個中間一個年紀較大的士兵說道：“你走前面，我們跟在你後面。現在情況太覆雜，我們不得不小心一點。如果你玩鬼，第一個死的就是你。”

孫興國立即朝往下的洞口走，說道：“老子真是倒了黴，遇到你們這些王八蛋。老子寧願留在下面跟中國人拼，也不願見這些小人。我走了，你們愛來不來。”

四個越軍相互對視了一眼，都緊緊跟著孫興國下去。不過因為挖掘的孔道狹小，兩個人不可能並道而走，只能一個接著一個。

走了一會，幾個人相互之間的距離就拉開了。

在一個拐角處，孫興國在前面喊道：“你們快點好不好？磨磨蹭蹭比娘們還不如。”喊完，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面。

第一個越軍連忙跟上，躲在拐角後的郭拙誠伸出手捏住這個家夥的脖子，用力一擰，氣斷人軟，一下滾倒在地。

第二個從拐角出現，郭拙誠朝這個家夥腰間用力一拳，一聲咳嗽，他倒在地上。

孫興國沒有再等，翻身回來，舉起AK47就摳下了扳機。

兩個胸部、腹部成了馬蜂窩。最後那個越軍問道：“你真的是中國人？”

孫興國輕蔑地笑了一下：“廢話！”

塵埃落定，戰鬥結束。

和孫興國一起回到通信室，陳垚已經將有關密碼本、來往電令、軍用地圖、軍火賬薄等收拾好。

宋軍潛伏在暗處警戒。

郭拙誠動作迅速地講步話機調到特戰隊的頻率：“洞三二，我是洞幺洞，我是洞幺洞。”

很快裏面傳來柳援朝驚喜的聲音：“我是洞三二，我是洞三二，你們拿下了？”

郭拙誠沒有回答對方的問話，而是大聲命令道：“洞三二，按A方案執行，按A方案執行。”

柳援朝激動地大聲應道：“洞三二明白，按A方案執行，洞三二明白。”

在51軍軍部裏，軍長鄭志龍憂郁地彎腰看著桌上的地圖，手裏的放大鏡不斷在移動著，但焦距更多地是放在標註了薪莊這個地名的地方。

聽見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，鄭志龍頭也沒有擡，問道：“有特戰隊的消息了沒有？”

進來的是副軍長王啟明，他回答道：“還沒有。老鄭，你放心，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。總前指那裏來電，詢問我們133師目前所在位置。”

鄭志龍皺眉頭道：“我現在都不知道我鄭志龍是軍長，還是他許老將軍是軍長。怎麽……”

王啟明連忙制止道：“老鄭！許老將軍也是關心特戰隊的娃娃這才插手的嘛。如果不是他關心那些娃娃，如果不是我們51軍打得好，你想請他來指揮，他才不來呢。”

鄭志龍笑了笑，嘆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我不也是關心這群孩子嘛。老實說，我們51軍現在之所以過的這麽舒坦，還不是特戰隊幫了我們的大忙？”

接著，他擔憂地說道：“我就怕他們與越軍那些特工、民兵死拼。現在薪莊附近的越軍一個個如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，爭先恐後地撲了過去。如果不馬上跳出這個地區，他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完了。依靠山上的地形怎麽可能對付上千的敵人，就是彈藥也不夠啊。”

王啟明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是啊。我就奇了怪了，以前他們打仗得那麽聰明，這次怎麽就擰上了呢？如果他們當時當機立斷地退入叢林，哪有現在這麽讓人牽腸掛肚？”

鄭志龍又指著北方的區域說道：“現在我132師幾乎沒有遇到越軍的阻擊，遇到的都是一些散兵游勇，多是一些游擊隊、民兵，規模最大的也只是一個正規軍連。給我的感覺似乎越軍全部消失了。進展雖然迅速，但總給我一種不踏實的感覺。許老將軍要求我們嚴密監視敵人的動態，說明許老也發現了問題，但問題的根源在哪裏呢？”

就在這時，軍參謀長單信春興高采烈地沖了進來，大聲說道：“好消息！好消息！特戰隊聯系上了！特戰隊聯系上了！”

鄭志龍開始的時候心裏很高興，以為特戰隊又給他帶來什麽意外之喜，現在的他享受特戰隊意外之喜已經習慣了，沒有還感到不自然。

聽說只是聯系上了，他心裏有一陣失落，因為聯系上算不得什麽好消息，當時特戰隊執行無線電靜默的時候就約定了這個時間聯系。

當然，能夠按約定時間聯系上，多少也說明特戰隊那邊的情況還沒有壞到令他們擔心的程度，想清楚了這一點，鄭志龍心情又好了起來。

副軍長王啟明心同此理，他的心理歷程幾乎跟軍長鄭志龍的差不多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，一齊大笑起來。

軍參謀長單信春大聲說道：“老鄭、老王，特戰隊已經占領薪莊越軍軍火！裏面的武器裝備被他們全部繳獲！”

“啊——”鄭志龍驚呼了一聲，問道，“他們損失多少？那裏可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，說它是堡壘毫不為過。”

單信春高興地回答道：“未損一人！郭拙誠帶領一個小分隊化妝成越軍，偷襲成功！”

副軍長王啟明笑著搖了搖頭：“不得了，這些小子真是不得了啊。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？幾個人就敢去偷襲……除了奪取軍火庫的，其他的人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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